编者按：从2004年起，“薪火”乡村教育援助计划在宿豫区来龙镇已实施三年。为了总结经验，改进工作，基金会委托南京大学社会学系对该计划的实施状况进行了评估。

来龙镇“薪火乡村教育援助计划”实施状况评估报告

南京大学社会学系

2007年7月12日

受唐仲英基金会的委托，南京大学社会学系组织5位师生，于2007年6月至7月对基金会在来龙镇实施的“薪火乡村教育援助计划”实施情况进行了考察评估。现依照援助计划的预期目标，对具体的实施状况及效果报告如下。

一，受援方概况和援助的预期目标

1，项目实施前来龙镇的社会经济概况

来龙镇位于宿迁市宿豫区东北部，下辖9个行政村，3个居委会。全镇面积75平方公里，耕地65000亩，人口近4万人，其中农业人口占90%。该镇工业起步较晚，工业企业只有13家，其中主要是个体经营的粮食加工厂，另有招商引资新办的羊毛衫厂、服饰厂、灯具厂和矽钢片厂等企业，工业就业人数合计不到700人。90%的农户靠农业为生，而农业又以水稻和小麦等粮食作物为主，另有蔬菜、桑树、果类共种植1万多亩。蔬菜种植以自家消费为主，水果和食用菌种植面积也很少，植桑养蚕曾作为该镇调整农业结构、增加农民收入的主要手段，但由于市场变动大、劳动投入较多以及技术问题没有解决，其经济收益与种植粮食作物相比并没有明显优势。2000年之后，当地的青壮年农民开始大量到外地打工，但因为缺乏技能培训等原因，大部分从事一些技术含量低、劳动负担重、经济收入低的业种和工种。上述状况决定了来龙镇的大部分农户收入水平不可能很高。2003年上报农民人均纯收入为3171元。

工商业的不发达也导致政府的财源和财力较为薄弱。2003年，该镇可用财力不足600万元，实际支出为630万元，其中仅公教人员工资就达400万元，财政为赤字运行。而且，镇政府和下属机构、村级组织都背负着大量债务。在此情况下，镇村两级难以提供一些基本的公共产品，在教育公共经费投入、医疗和社会养老保障等方面往往无能为力。

上述两方面的问题直接影响到来龙镇的教育。政府财力的不足导致教育投入不足，投入不足又使学校向学生收取部分费用。而教育支出的增加又对一般农户形成了较重的负担。据调查，一个小学生每年缴纳的费用大约为450-500元，初中1-2年级的费用达到1000元（其中代办费640-650元，住宿费200元），而初三则达到1500元。这对低收入家庭来说负担较重，因此，有不少家庭靠借债供养孩子读书，同时也出现了一些少年儿童因经济原因而辍学的情况。

2．“薪火乡村教育援助计划”在来龙镇的试点

2004年8月，在经过多方了解和比较之后，唐仲英基金会将来龙镇作为实施“薪火”乡村教育援助计划的试点镇。根据协议，从2004年9月至2007年7月的3年间，基金会每年提供不少于10万美元的资金，用于下述四个方面：（1）资助适龄贫困学生接受九年义务教育，使其不因无力缴纳学杂费而失学；（2）资助青壮年农民接受职业技术培训，使其掌握一技之长，顺利就业；（3）资助在家务农的农民参加农村实用技术培训，以帮助其提高收入，脱贫致富。（4）组织南京大学等高等学校的“唐仲英德育奖学金”获得者和其他热心社会公益事业的师生，利用假期到来龙镇开展科教文化宣传、社会调查和贫困帮扶互动。

“薪火乡村教育援助计划”的实施得到了江苏省有关负责人的关注和大力支持，并为此成立了以省政协领导参加的项目指导组。宿迁市、宿豫区的党委和政府高度重视“薪火乡村教育援助计划”在来龙镇的试点，并将项目实施情况纳入对宿豫区委、区政府的年度目标考核内容；宿豫区成立了以区委书记为组长的项目实施领导小组，定期研究、会办实施过程中遇到的问题，并把计划任务的完成情况纳入对来龙镇的年度目标考核内容；来龙镇党委和政府与区教育局、劳保局、农林局、卫生局、广文局等领导小组成员单位密切配合，围绕援助计划所确定的项目广泛开展调查、宣传、组织和协调工作，确保援助计划项目顺利实施。

二，项目实施情况及效果

1.贫困生助学

（1）实施情况

贫困生助学是“薪火乡村援助计划”最为基础和重要的内容，其实施状况如何，直接关系到整个项目的实施效果和唐仲英基金会在当地的社会影响。援助方和受援方对此均高度重视。来龙镇方面将家庭人均年收入凡低于1000元、高于600元的学生列为“普困生”，低于600元的列为“特困生”，由学校、政府和各村民委员会根据学生家庭状况拟定受援助学生名单，而后在学校和各村张榜公布，以接受监督，确保公平性；基金会方面组织有关高校的唐仲英奖学金获得者对列入援助对象的学生状况进行核查。最终确定将1038名义务教育阶段的学生列为援助对象，这部分学生占到学生总数的16.7%。在2004年9月-2005年7月学年度总计资助人民币500，858元，用于杂费和书本费的减免，其中普困生享受75%的资助，特困生享受100%的资助。

在援助项目实施第二年，受援方经过重新核实、调整、补充，及时终止了部分初中已毕业、中途已转学和家庭已脱贫等资助对象的受助资格，从小学一年级新生中和其他情况学生中增补了部分贫困生作为资助对象。2005-2006学年度受助学生为1024名，资助金额总计约为50万元，其中336764元发放给贫困学生。

自2006年新学期开始，江苏省政府在苏北五市农村的初中和小学实施“两免一补”政策，即免除贫困生的杂费、书本费，补助住宿生的生活费。其中列为基金会资助对象的654名小学生和238名初中生享受到两免一补，为此在第二学年出现重复资金共164046元，基金会将其全部用于建设来龙初中学生宿舍楼。同时考虑到来龙初中资金缺口较大，基金会又增大扶持力度，将资助金额扩大到30万元，用以解决该校长期存在的学生住宿困难问题。当地政府将宿舍楼取名为“薪心公寓”，寓意为“薪火乡村教育计划在来龙人民心中已经深入人心，深得民心，来龙人民将永远铭记在心。”至2007年新学期开始，这栋建筑面积为3840平方米、总投资100多万元的宿舍楼正式启用，该校的全部住校女生已开始入住。

2006-2007年学年度为项目实施的第三年，基金会共资助贫困学生1034人，资助总额约为50万元， 12万元用于发放给贫困学生。按照基金会原定计划，把该年度与“两免一补”的重复资金38万元用于来龙镇中心小学综合楼建设，该楼建筑面积1300平方米，取名“仲英楼”，以表达来龙人民对唐仲英先生的深情厚谊。该楼总共投资70万元，除基金会投资外，地方政府和江苏省有关部门均各有拨款资助。在我们前往考察时，看到该栋建筑的主体工程已经完成，将于2007年秋季投入使用。

（2）实施效果

在项目实施的三年间，基金会总计在来龙镇资助家庭贫困学生达3106人次，受资助学生约1300人。受援助数量较大，对于确保贫困家庭子女接受义务教育有很大促进作用。全镇义务教育阶段的巩固率明显提高，其中小学生巩固率达到100%，初中三年巩固率由86%提高到98.5%；解决了上千个困难家庭因为子女就学而面临的经济压力，在一定程度上改善了其家庭经济状况；同时还改善了初中和小学的办学条件。

受访的教师和家长反映，在各级党委、政府的大力支持下，基金会的援助计划给受助学生带来了学习和生活的希望，进一步激发了他们的学习热情。这些学生学习更加认真、努力，学校的学习氛围也更加浓郁。来龙初中的张婷婷、曹旭、汪芮合、周青等受助同学均以优异的成绩和突出的表现，被评为来龙初中首届“十佳学生”；陈艳红、陈大计、李宜群、周海媚等受助同学努力学习，成绩进步很快，被评为“三好学生”；王林娜、吴林、张文君、陈以骁等受助同学被推选为学生会干部。

在该项目实施过程中，基金会“服务社会，奉献爱心，推己及人，薪火相传”的理念得到了传播和发扬。来龙镇中小学强化了对学生的品德教育，要求学生在努力学习的同时学会做人，在学习、生活中关心别人、帮助别人，长大后奉献社会，并为此在学生中建立了多个“唐仲英爱心小分队”。爱心小分队经常利用星期天和节假日开展活动，宣传唐仲英基金会的宗旨。中心小学爱心小分队经常到敬老院为孤寡老人表演节目、打扫卫生、整理房间、洗衣服、晒被子等；第二小学爱心小分队自带工具填平了学校周边多条道路上的坑洼，受到周围群众的称赞。从2005年起，来龙初中还提出了实施“1244工程”计划，即“用100名教师的爱心走进2000名学生的童心，用2000名学生的童心去感染4000名家长的家庭责任心，影响和带动4万来龙人民的社会公德心。”虽然实施效果难以得出确切的评价，基金会的宗旨得到了体现。

2．劳动力职业技能培训

为了促进来龙镇农村劳动力的转移，基金会在来龙镇开展了劳动力职业技能培训工作，并承担和提供相应的经费。

（1）实施状况

——参加培训人数。从2005年4月起到2006年底，援助项目在来龙镇共举办了5期劳动力职业技能培训班，参加人员计283人，其中男性196人，女性87人。参训学员的80%拿到了职业技术资格等级证书。

——培训专业类别。培训专业包括电子电工、电焊、车工、服装四个类别，其中男性劳动力多集中在前三个专业，女性多集中在服装专业。电子电工、电焊、车工3个专业的培训由宿豫区职教中心负责，服装专业由来龙镇新博文服装厂负责。在实施过程中，区职教中心既抓培训，又负责安排培训人员的食宿等工作。

——优惠政策。学员培训期间免收培训费、材料费和住宿费，伙食自理，办理费用在政策允许的范围内给予最大限度的优惠。

表1  劳动力技能培训办证优惠情况单位：元/证

证书种类	按规定收取费用	实际收取费用	优惠金额
初级技术证书	109	50	59
中级技术证书	220	100	120

（2）实施效果

——就业状况。根据来龙镇政府于2007年2月外出务工人员春节返乡期间实施的追踪调查，在269名受过培训的学员中，培训前无业的32人（含学校刚毕业11人），占11.9%，培训前在本地或外地打工的237人，占88.1%。经培训后，他们已全部就业。在就业学员中，调查时段在苏南务工的149人，占55.4%；在宿迁本地务工的55人，占20.4%；在北京、上海、浙江、福建、广东等地务工的59人，占21.6%。2006年以来，部分结业学员由区劳动保障局集中输送到江阴、常州、昆山、苏州等地的大型企业工作，由于有了一技之长，有些学员成了技术骨干。

——收入状况。参加培训后，学员们都从无技术的纯体力劳动者转变为拥有一技之长的技术工人，经济收入较培训前有了较大幅度的提高。在接受调查人员中，月收入在1000元以下的只有2人；1000—1500元的177人，占68.8%；1500—2000元的78人，占29%；2000元以上的12人，占4.5%。如玉皇村的纪传兵，原来在本地打零工，收入不稳定，每月最多时也不超过1000元，接受第一期电焊培训后，现就职于南京一家私营企业，月收入已提高到1500元左右；来龙村的韩冷，接受培训前刚高中毕业，无业无收入，为生计发愁，接受电子电工培训后，目前在南京某企业任职，月收入1800元。培训前无业的，培训后找到了合适的工作；培训前有工作的，培训后找到了收入更高的岗位。大庄村的张雪伟是2005年第一期电子电工培训班学员，目前在江阴振华港机集团就业，月收入约1600元。玉皇村的江超是第三期电焊培训班学员，培训前在家无业，目前在江阴龙山电线厂工作，月收入1700元。

所有受调查人员都对基金会的善举表示出感激之情。大庄村的张雪伟在座谈中说：“我们这些人，一没钱，二没技能，唐仲英基金会及时为我们提供了免费培训，让我们尽快踏上致富之路”，玉皇村的江超说：“作为一个受益的来龙人，将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尽自己的能力服务社会、奉献爱心，去弘扬唐仲英老先生的精神。”

3．农村实用技术培训

（1）实施状况

开展农村实用技术培训是基金会援助项目的第三项内容。三年来，基金会邀请南京农业大学、苏州大学和江苏省农科院的有关专家，先后10多次到来龙镇，开展了小麦栽培管理、水稻壮秧和苗期管理技术、家禽家畜饲养、蚕桑饲养和栽培、食用菌生产、油桃栽培等农业实用技术讲座，受训农民总计近3000人次。（参照表2）当地干部和群众反映，这些培训项目都受到农民的普遍欢迎，每次授课，受训群众早早就赶到培训地点，并积极提问，大部分讲座的时间都会超过原定时间。讲授大多能够将室内的理论培训与田头的现场示范相结合，比较结合农村的实际。

表2 来龙镇2006年农村实用技术培训情况

培训时间	培训内容	参训人员	参加人数
1月中旬	优质、高效油桃栽培模式	果农代表	100
2月上旬	养猪、养蚕、肉鸡、水稻栽培与管理	种粮、肉鸡、养蚕户	200
4月上旬	水稻壮秧与苗期管理技术	镇干部和种粮户	150
4月下旬	三麦穗期病虫害防治管理技术	种粮大户	150
5月下旬	蚕桑栽培和饲养	养蚕户	150
7月中旬	食用菌栽培技术	种菇户	150
8月中旬	水稻中后期管理	镇干部、种粮大户	200
9月	肉鸽养殖技术	养鸽户、乡村兽医	100
11月中旬	中草药栽培技术	镇干部、群众代表	200

（2）实施效果

农村实用技术培训使不少农民见到了实效，其经营项目的安全性明显改进、成本有所降低、经济效益有了较大幅度的提高。如产量高、用肥少、用药少的优良水稻品种“6386超级水稻”（平均亩产达到1300斤，高产达到1600斤）被引进；作为水稻种植底肥所施用的碳氨由原来的至少200斤降低到100斤左右；对于病虫害的防治以前是经常喷药，现在采用专家所传授的“统防”（统一喷药、统一防治）；另外，“二春蚕”技术得到了推广，改变了传统的养蚕模式和技术，使每亩桑田能够多增加数百元收入。

随着种植、养殖技术的提高和传播，一些农户的种植或养殖规模有了扩大。龙西居委会农民左庆旺在接受肉鸡养殖技术培训后，投资5000余元，建成钢架大棚两个，采用树阴养殖方式，年饲养肉鸡2.4万只，年收入可达10万元以上。到2007年6月为止，全镇肉鸡饲养户达到400户左右，其中成规模的养鸡大户（年出栏2万只以上）有60家，年肉鸡出栏达到200万只，来龙镇还在全市成立了第一家肉鸡养殖协会。大庄村农民张中全在接受食用菌栽培技术培训后，投入2000多元，建起了一个占地130多平方米的立体式大棚，总面积2300多平方米。像张中全这样的食用菌栽培大户，目前全镇有300多户。

4．高校师生的相关活动

（1）实施状况

在项目实施的三年间，在基金会的资助下，南京大学、南京中医药大学、苏州大学的“唐仲英德育奖学金”获得者和许多热心社会公益事业的师生，利用假期和双休日先后30余次深入来龙镇，进行社会调查、科教文化宣传、法律知识普及、贫困学生和贫困家庭帮扶等活动。这些活动主要有：

——来龙镇农民经济状况、少年儿童的受教育状况、青年农民就业状况、新农村建设等专项调查；

——南京大学“天健社”和中医药大学“爱心社”的成员多次组织的支教活动，内容涵盖了中小学教育的各门课程；

——南京中医药大学组织附属医院专家、教授带领研究生开展的4次义诊活动，免费为500多名农民进行了健康和疾病诊断；

——2005年春节期间，多位奖学金获得者自己设计和印刷5000份“福”字，发放到来龙镇的贫困家庭；

——在农忙季节，20名大学生主动请求到来龙镇帮助残疾家庭收割麦子；

——南京中医药大学的20名在校生自发与来龙镇的20名中小学生结成对子，为他们每人每学期捐赠生活费150元；南京大学组织学生把2000多件募捐的衣物送至来龙镇12个村（居）的贫困家庭。

——2006年4月，南京大学、南京中医药大学开门迎接来龙镇30名中小学生走进大学校园，促使他们感受著名高等学府的氛围，以增强他们的向学进取精神。

——2007年4月，南京大学在来龙镇举办了“书香传递爱心，知识改变未来”活动，由该校“天健社”捐建的“爱心书屋”落户来龙初级中学。

（2）实施效果

上述活动在多个方面产生了积极效果和良好影响。高校师生的社会调研活动为基金会实施的援助计划提供了基础性的资料和依据；支教活动激发了当地学生的学习兴趣，有利于他们提高学习的主动性和积极性；涉及科技、教育、卫生、文化和法律方面的宣传和普及活动对于当地农民增进知识、改变某些观念和习惯、提高生活质量等具有一定的促进作用，其中“爱心社”创办的“薪火乡村教育援助计划专刊”《康爱报》，以其丰富的知识性和趣味性而受到当地农民的欢迎。南京中医药大学的义诊活动，较好地切合了当地农民的现实需求，对于因家庭贫困而无法正常就医的农民来说更是难得的帮助，令他们心存感激。

尤其需要强调的是，通过上述社会实践和帮扶活动，也无疑使奖学金获得者深化了对中国农村社会的了解，锻炼了他们的才干，同时也有助于进一步提高他们的社会责任感。这为他们将来走向社会之后继续发扬基金会的社会贡献精神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三，总体评价和相关建议

1．总体评价

通过认真系统的考察和分析，我们认为，“薪火乡村教育援助计划”在来龙镇的三年试点情况是令人满意的，很好地达到了预期目的。这样判断的主要依据是：

（1）它促进了家庭贫困的学生能够顺利完成九年制义务教育；

（2）对农民的职业技术培训产生了良好的效果，促进了受训农民的顺利就业和收入提高；

（3）农村实用技术培训提高了2000多名受训农民的种植和养殖技术，从而降低了他们的经营风险和成本，增加了收入；

（4）三年来，南京大学、南京中医药大学、苏州大学等高校的唐仲英德育奖学金获得者走进来龙，开展奉献爱心活动达三十余次，使基金会所倡导的“服务社会，奉献爱心，推己及人，薪火相传”的精神在来龙镇和宿豫区，乃至更大范围内得到了传播。当地受资助的中小学生也较好地用他们的实际行动贯彻了这一理念，并使其发扬光大。

与此同时，就项目的实施机制和实施过程来看，也是非常规范和有效的。当地政府建立了专门的项目执行机构和比较完善的资金管理、监督体系，具体计划的组织动员效率很高，援助对象的选择确保了公开性和公平性，资金的使用符合要求。这方面的经验和收获有助于当地政府执政观念的改善和行政能力的提高，对当地的干部和群众来说同样成为一种宝贵的财富，可以看作是援助计划的外部积极效应。

2．存在的不足

我们认为，就资助贫困生和进行农村实用技术培训方面而言，两项内容不存在足以引起关注的问题。但是劳动力职业技术培训方面，计划预期目标和实际结果之间存在着较大差距。主要表现在培训人数与基金会预定的人数有较大距离，存在着培训班招生困难、培训班因费用增大而经营困难、培训项目和质量难以充分满足学员要求的情况。招生困难的主要原因在于大部分青壮年劳动力已经外出就业（他们一般不会回来专门参加培训）、培训周期较长花费较大（缴纳伙食费和材料费）、同时存在着机会成本损失（进入工厂培训可以领取部分工资）等，同时也与培训项目和质量缺少足够的吸引力有关。

3．相关建议

我们认为，“薪火乡村教育援助计划”在来龙镇的试点情况效果是好的，已经形成了较为成熟、高效的组织运行网络，建议继续实施第二期计划。结合当地的实际情况和地方干部群众的要求，建议实施新的援助计划时应注意到以下几点。

第一，唐仲英基金会的资助是本项目的外部条件，宿豫区和来龙镇政府是实施主体。“薪火乡村教育援助计划”的成功实施主要决定于宿豫区、来龙镇政府领导的重视、工作的认真和管理的高效。建议地方两级政府在今后进一步强化主动性，并注意发挥村组干部和一些农民中的“能人”的积极性，以使项目取得更大的成效，并借此提高当地发展的内在动力，

第二，继续在小学和初中阶段实施贫困生助学工程，并将援助范围扩大到高中。虽然江苏省政府在当地实施了“两免一补”政策，但由于市、区配套资金到位困难。因此，在该项政策真正全面落实之前，基金会应保留原有的资助项目，资助金额和名额可以适时调整。另外，鉴于高中阶段教育的普及已经成为普遍的社会需求，而高中阶段的费用又非常高（每学年达到3000-4000元），因此应考虑将该镇高中阶段的贫困生纳入资助体系，其资金来源可以从原定资金额度同“两免一补”政策重叠的部分中安排。

第三，增加初中和小学教师的培训项目，以提升教师素质和教学水平。来龙镇的初中和小学现有近300名教师，由于处于经济欠发达地区，高校毕业生一般不愿意到该地工作，而现有教师的大部分在近10年内很少接受过专业培训，对新的教育理念、方法和技术等一般较为陌生，授课方式也较为单一，从而影响到教学质量，扩大了与城市中小学之间的差距。为此，基金会可以考虑用“送出去”或“请进来”的方式对现有教师进行阶段性、分批次的培训。

第四，保留劳动力职业技术培训和农村实用技术培训项目，但应采取更加灵活的方式，以适应当地的实际状况。尤其要切实了解明确的培训对象及其培训要求，根据大多数人的共同需求和基金会的实际情况确定培训专业和内容。

第五，考虑增加其他援助项目。这方面可以结合当地农民的需求和在其他地方试点所取得的成熟经验。其中较为重要的是，在制定计划时要注意确保那些缺少劳动力、最为困难的农户能够更多地受益，当然具体的工作还有待于进一步的调查和研究。

项目评估负责人：张玉林教授

参加人员：讲师杨渝东博士

社会学系硕士研究生：徐超、司开玲、刘庆